白勺嘚不嘚

专搞冷坑

【董卿✖️蔡依林】高空之上

高空之上


小时候每次老师写作文问到最喜欢哪个季节,她肯定毫不犹豫的写夏天,因为可以嘚不嘚的捧着硬币下楼去敲棒冰那儿买棒冰的啦,其他时候可吃不到棒冰这么好吃的东西。可现下七月份的北京天干,七月份的上海闷热。董卿搁上海的家里前前后后转了好几圈,被自个儿的孩子大人吵的心烦,又不愿意回北京平白无故的受诸多叨扰,索性心一横出去溜溜,美名曰避暑。

临出发前友人还在打趣:“嚷嚷着北京热,嚷嚷着上海热,这一掉眼儿倒是跑去了个更热的地方。西班牙,地中海岸,夏季干燥少雨。咱也不知道有些人是去避暑的还是找罪受,我看是躲人吧。”

“得了,躲您的。”行李箱一扣,狠狠心跟宝贝儿子说再见,前两年忙那块儿心病的时候也不是没撂下过他,只是现下他抱着自己的腿叫妈妈妈妈的,哪个当妈的能出门?

可她烦心事儿太多,对门的猫楼下的狗,楼上六点起来弹琴的小孩子和背英语的高中生,小区的物业门口的保安,无可奈何的堵车没带伞的雨,动不动就用完的电费和单位里开不完的会。

她还是习惯前些年脚不沾地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时候。

“戒指怎么还带着?”

董卿坐在车上转无名指上的戒指转了有两分钟,叹了口气:“带着吧,单身出门没艳遇怪丢人的,不如带着有个理由。”

“吴哥窑撒。”

她东西不多,精致简朴主义,侬晓得上海人啦,体面得很。

她这一小箱和前边儿叽叽喳喳大包小包办托运的五个女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每一个都是背上背着脖子上挂着,最高的那个嘴里还叼着,一个个的箱子乱作一团。

“对不起哦,我们这边有点乱。是有人的护照找不到了啦。”前头在外围整理行李的女生送最后一个乱箱子走后凑过来,刻意压低的帽檐和放轻的声音可以去演无间道,董卿偏偏头越过了和陌生人的安全距离,台湾同胞嘛,软软糯糯的总是有春风化雨的神奇力量,更何况还是小小的一只,看起来就没什么攻击力和亲切。

“没关系,时间还早。”


也不是每家航空公司的国际航班在头等舱都安挡板,今天坐的这一班就没有。回去一定要写建议信,每家进浦东机场的飞机都要有挡板才行。

就像现在这样,她又遇上了之前的那群女孩儿,数了数五个人。落单的那一个就坐在自己的身旁,依旧是叽叽喳喳的扭头和没和她一起的同伴说话。对台湾同胞的友好耐心几乎就要被消磨干净了,董卿忍不住攥紧了拳头,下一步就要excuse me。


“我们换换,给你跟她们聊天方便。让你选座的时候非要自己坐,寂寞了吧。”

救星,温柔体贴的救星。

“好巧。”女生摘下帽子,现在声音没有之前那么小了,听起来还有几分熟悉感,“不好意思,又打扰你了。”

董卿冲她点点头,表示没关系。

忍不住又用余光瞟了两眼,怪不得声音听起来熟悉,就算她董卿偏爱古典音乐,对流行音乐的记忆停留在纵贯线,坐在她身边的这个人她还是知道的。谁会不知道呢?她们曾经也算有过几面之缘,她为她报过幕的。

蔡依林。

比她印象里的还要娇小,也比她印象里的柔软,让人很怕一不小心就会碰坏。

“女生聚在一起就是这样的,”蔡依林以为对方是还在为刚刚的喧闹有所抱怨,很用力的点头表达诚恳,“会很兴奋,很吵,对不起哦。”

“没事,你们,从上海走?”

“啊?”蔡依林顿了顿,想来是对方从自己的口音中捕到端倪,“我在上海有一点工作,她们来找我汇合然后一起走。”

“麻烦一会儿帮我拿个毯子,谢谢。”解释之于还不忘招呼空姐,又转过头来问她,“你也要吗?”

董卿摇摇头:“谢谢。”她从包里拿出书来,看来会如愿拥有一个安静的旅程。


身边这个人安静的很有趣,整个人蒙在毯子里,一鼓一鼓的像个小孩子。客舱里的人陆陆续续的都放下了遮光板,只有零星几盏顶灯亮在需要开灯的人的上方。也只不过才过去两个小时,眼睛就有点酸了,董卿摘下眼镜合上书一同放在手边,旁边还有帮蔡依林接过来的杯子——她睡着的时候她朋友递过来的,让空乘打上热水的放着柠檬片的杯子。

“被讨厌的勇气。”

“嗯?”

蔡依林已经醒过来,刚刚遇上的气流颠簸中断了她的梦,头发睡乱了也毫不在意,从头顶揉到下巴,把自己揉醒。

“我很喜欢这本书,不过我们的封面不一样哎。”

“你朋友递过来的水。”

董卿看着她慌忙抱住自己那个看起来很大又很可爱的水壶,耳边还带着不好意思泛起来红色,忍住不抿起嘴无声的笑,“很可爱的杯子,我打算给我孩子也买一个。”

“ohfuck”蔡依林也跟着笑起来,“那小朋友可要吃一点苦头了,它太大了。”

“你自己一个人吗?”蔡依林的视线落在她右手无名指上,“很远的地方。”

董卿不动声色假装不经意的遮住自己的手:“我比较习惯一个人,安静。”

“嘘。”蔡依林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怂了怂脖子。

“也没有啦,”董卿去拉她的手,伸到半空中才发现有些太过亲密,不该是陌生人之间的动作,悻悻缩回手,“跟你聊天很开心。”

她不是话多的人,不喜欢搭讪也不喜欢被搭讪,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跟这个算得上是素未谋面甚至不认识自己的人格外愿意交谈。

莫名其妙的她想起来自己曾经分享过无数次的那句话,Of all the gin joints in all the towns in all the world,she walks into mine.

“对不起,我不是那种话多的人,不常聊天的。”蔡依林开口把她拉回来,“要是服务不满意,还请多多包涵。”说完还很俏皮的附送一个wink

她这样这好像和董卿认知里蔡依林应该有的样子重叠起来很有活力的风情万种。


飞机要在巴黎转一次机,总共航行时间要十几个小时。放在往常她会觉得无聊透顶又极其难熬,漫长飞行过程中打乱生物钟的疲惫不堪,要是遇上一个爱侃大山会牛皮的人还会搞的人心焦意乱。

上天垂怜,这次老天安排给她,她喜欢得不得了。

是谁提的吴哥窑?

董卿右手搭着左手悄悄地摘下手上的钻戒,借着绾头发的动作晃了晃手,她说耳朵很小,别不住头发。蔡依林很自然的帮她摘下挂在衣领上的发丝,好像并没有察觉到她的这一点小变化。

你在期待些什么呢,董卿?人家大概一开始就把你划入了已婚阵容,甚至你也不过是她旅程中打发时间的匆匆过客,你看,她连你是谁都不知道。

她盯着蔡依林的鼻尖直发愣,她不记得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她好像听到了蔡依林要去看一个什么广场,还惋惜自己不能和她一起同行。她听见自己好像发出了邀约邀请她一起去看西班牙的歌剧,可是对方很遗憾的表示大家的方向相反,恐怕没办法顺路。她想覆盖在那双阖动的眼睛上感受睫毛的刷动的痕迹,也想堵住吐露出处处拒绝的双唇,会是甜的味道吧。

她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撑着头看着对方,亮闪闪的眼睛,和不同于自己的,总是带着撒娇的声音。

空姐好像格外爱看蔡依林吃饭,一定要盯着她吃完才行。董卿本身胃口不大,身边的人吃得香,跟着也多吃了两口。

“我不知道为什么,大家总怕我吃很少会死掉一样。”蔡依林皱起鼻子,“可我都活了快40年了耶。”

董卿微微讶然,默默算了一下是差不多这个年纪。她一直感觉这个人不过是30出头,还是个小妹妹。

“可你让我感觉你很小,我和你多靠靠让我也年轻年轻。”奉承是真心话,想离得近一点也是真心话。


舷窗外也已经是漆黑一片,她们没飞过日落。

“蔡依林,我叫董卿。我们之前有见过。”

“好的,董卿小姐。”蔡依林愣怔了一下,“实在是对不起,我这人记性实在是太烂……”

“晚安,再过一会儿就该落地了。”董卿勾过她的手指,摇了摇。两个人的手都很凉,谁也捂不热谁。

她想撤回的时候被反握住,那只手没有她的手大,却更用力的把她的手包进掌心里握紧。

机舱里就像之前那样,再一次归为寂静。

温热的气息打在脖颈间,和之前压低的声音不同,这次还带了小心翼翼:“董卿小姐,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董卿想了一会,也贴近蔡依林的耳朵,嘴唇已经可以触碰到她的耳垂:“一个耍嘴皮子的罢了。”

轻若惘闻的,那边说:“好巧,我也是。”



钻戒在太阳底下折射出的光亮投射在某一处喷池的边缘,谁都没提出来要留谁的联系方式,高空之上的情愫就留给高空之上。


“你喜欢什么地方。”

“加州啊,那里有不落的太阳。”

“你呢?”

“伦敦。”蔡依林忽然停下来笑了起来,“刚好是因为落雨的浪漫。”

董卿把这段话记在日记的最后。合上笔盖,刚好是完全不同的人啊,她想,不知道蔡依林会在她的日记里给自己记一段什么样的话,会选择什么样的颜色复述这瞬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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